【皇权富贵】交易沦陷
两个看脸的海王处对象了，然后发现离不开对方了
完结5k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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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好，我找人。”
“你找谁？”一个女同学问。
“范丞丞。”
“他在学生会活动室。”
黄明昊道了声谢，不紧不慢，迈着大爷似的步伐走了。
女同学看着他的背影，戳了两下自己的好友，“那个……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成绩好但是叛逆的校草啊？”
“是他。我记得他不是和范丞丞不和吗？”
“应该是去…约架的？”
与此同时，黄明昊范丞丞确实是在“打架”。
活动室立着几张长桌子，桌子的尽头放着一张主席专用的软座。黄明昊正坐在上面，他扯着范丞丞的衣领子，把人往下拽，狠狠地吻了上去。
一如往常，互相纠缠，非要争个你上我下。黄明昊明明是坐着的那个，反倒是快跌下去了，幸而被范丞丞搂住了腰段。
一吻过去。
黄明昊一把推开范丞丞，抹了一把嘴角，看了眼范丞丞，“说几次你才懂？别老是啃我脸，一脸的口水，真恶心。”
范丞丞被骂了也不生气，说：“我看你这么享受，我以为你很喜欢我这样呢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发生了什么，怎么突然找我亲嘴？”范丞丞测对着黄明昊坐在桌子上，双手抱臂，翘着二郎腿。
黄明昊垂下眼皮，摇摇头，什么也没说。
范丞丞也不逼问，垂首看了一眼手表，“去不去吃饭？”
“不去。”
范丞丞点头，转身便走了。
黄明昊默然地盯着他颀长清瘦的背影一点点模糊，直至消失。
这么无情的吗？
果然是交易得来的男朋友。
黄明昊不明意味地笑了下，方才面色的脆弱全然不见，懒散地也离开了。
无人注意的拐角，范丞丞摘下了腕表，低首摸着表盘，若有所思。
这只表，是当初刚在一起的时候，黄明昊送他的“交易信物”，说是哪天如果其中一方腻了，或是有喜欢的人了，便把表摔碎，意味着交易无条件结束。这样也避免了开口提分手的尴尬。
这么一个吻之后，范丞丞惊觉黄明昊好几天都没来学校。
担心之下，范丞丞头次因为私事动用了身为学生会主席的权力，找到了黄明昊的家庭住址，放学后一路寻了过去。
一阵敲门声，黄明昊打开了门，见着是他诧异了一瞬，皱了皱眉，就想扣门，范丞丞抬手，手心抵住了门板。
双目对视，两厢对峙一番片刻后，黄明昊率先败下阵来，扭头就进屋。
“滚进来。”他的声音听着沙哑不稳，约是几日没说话的缘故。
范丞丞跟在他身后进门，四下扫视一眼他家，微微一愣。
只见室内满目狼藉，地上散落着酒瓶子，一片暗沉沉的物件中，那几盒落在地板的白色盒子就格外引人注意。
范丞丞凑近了去看，一时沉默。
是退烧药，感冒药……
“你生病了？”范丞丞语调平静，眸底却是波涛汹涌，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黄明昊正窝在沙发里打游戏，闻言指尖顿了一下，旋即笑笑，“就发烧了半天。我一个大男人，做什么要把生病这种小事告诉别人？”
“……”黄明昊抬眸，“既然好了，又为什么不回学校？”
黄明昊噤声不做回复。
范丞丞不甘，又问了一遍。
黄明昊凝气，把手机往边上一扔，站直身，猛然攥住了他的衣领子，头抵到他面前，不耐烦地冷声道：“你是我什么人管这么多？我现在很烦，我劝你别招惹我，赶紧——滚。”
离得近，范丞丞清晰地见着了他眼里的血丝，和眼皮下浓重的黑眼圈。
范丞丞淡然地看着他，“你这是忘了？那我提醒你——我们是对象。”
“狗屁的对象，”黄明昊知道威胁他无用，索性甩手不再制着他的衣领，旋即脚往后撤了一步，“从今天开始，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。”
“你认真的？”范丞丞凝视着他，眸子恍若一潭死水。
黄明昊斩钉截铁地点头，“对。”
空气缄默，良久，范丞丞猝然笑了，嘴角扯出的弧度很怪异，黄明昊看在眼里，莫名心塞。
范丞丞没再说什么，转身离开了。
黄明昊抓起手机继续打王者，越发越烦，手下的重动作几乎要把手机屏幕戳烂。
“草。”
一局游戏结束，黄明昊呆呆地盯着手机屏。他们相处时的一举一动，如一帧帧相片在脑中来回放映，一点一点凌迟着黄明昊。
最后的最后，黄明昊颔首，朝空荡荡的门口看去。
翌日黄明昊来了学校。
一进教室，几个男生围了过来。
“明昊，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呢。”
黄明昊闻言面色不自在地滞了一下，“我本来没打算来的。”
“那为什么又来了？”
“……你别管我。”
“上周考试成绩出来了，昊哥你也太厉害了，年级第三啊！”
黄明昊本以为他们不在一个班分手之后应该很难再见着，没想到当天下午就是总结表彰大会，台下，两人隔着一个人站成了一排，准备领奖。
范丞丞一向很会装三好学生，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，这一整天都阴沉沉的不带说话的，同他玩得好的朱正廷很是莫名其妙，一直到方才，亲眼瞥见范丞丞黄明昊视线相撞又猝不及防避开的场景，他顿时就懂了。
“你们吵架了？”朱正廷放低了音调说，“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……”
朱正廷碎了一堆话，范丞丞愣是没理他，最后还是黄明昊好心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，说：“没吵架。”
“没吵架那你们……”
“我们分手了。”黄明昊平静地说。
“什么！”朱正廷这么一道惊叫，又恰逢校长刚刚发言完，操场寂静无声，一瞬间全场注视过来。
黄明昊扶额，无语地摇了摇头。
颁奖完后，黄明昊就要走，被朱正廷拽住了胳膊。
“你快跟我说说你们怎么分的？”
“我看他不顺眼，我提分的。”
“我不信，你看他不顺眼很久了，怎么现在才提分？”
刚好这时，范丞丞自朱正廷身后走过，黄明昊眼尖地注意到他的手腕光洁，并没有腕表。那一刻他顿感烦躁不悦，漠然道：“因为我有新欢了，好了吧？”
范丞丞步伐顿了一下——黄明昊及时捕捉到了这个小动作，心里诡异地起了一丝隐秘的快感。转而他又自嘲这一举动的幼稚多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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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明昊打开家门，只见一个穿着笔挺黑西装的男人立在正中央，男人瞥过来的一瞬间，黄明昊明显感受到手中的门把手又冰冷了几度，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放缓了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他麻木地问。
男人冷冷地勾起了嘴角：“你还好意思说？要不是你妈跟我说，我还不知道……我养的儿子居然是个令人作恶的同性恋！”
黄明昊脖子已然僵硬，无法直起来。
“我工作上还有事，不是来跟你闲聊的——转校吧，回北京。”那个男人一如既往不容置喙地说道，“当初你执意来江苏，我本就不同意……”
男人没说几句便走了，黄明昊依旧楞楞地站在原地。
——北京啊，一点都不好，离江苏太远了。
黄明昊写过最难的奥数题，背过千丈长的演讲稿，打过一对十的群架……他从未如现在这般无力和手足无措——地域间的距离能够弥补，可是经年后的陌生和疏离，又该如何驱散？他现在最庆幸的是前几天发了场酒疯，借机分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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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黄明昊，你确定要转学吗？”教导主任垂着头，指尖摩擦着手中的纸张，良久放下退学申请书抬头。
“确定。”
“好。”
教导主任摇了摇头，“可惜了，我们学校又少了一个985的好苗子。”
闻言黄明昊笑了，“这不是还有范丞丞嘛？”
“还记得你当时刚转来学校，天不怕地不怕的，又好惹事，让人头疼得紧，谁能想到你成绩这么厉害呢？说起来……我带丞丞已经四年了，虽然成绩好，但他一直懒懒散散的，一直到你来了才有了点劲头……”
黄明昊又和教导主任聊了两句便走出了办公室，途经范丞丞的教室时听到一句:“丞哥，他们说你有新女朋友了？真的假的？”
黄明昊微微停了脚步。
“嗯。”范丞丞轻轻地应答了。
黄明昊继续走，步伐越来越快……
他一路走，走到了二十六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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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明昊推开门，室内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听到声响，不约而同地扭过头来看他。
黄明昊登时僵立在了原地。此时此刻，他与范丞丞相隔两米遥遥对望，范丞丞暗淡深邃的瞳仁在见到他时慢慢地明亮，黄明昊感到自己浑身被看不见摸不着的蚕丝包裹住了，以至于不得动弹，连呼吸都滞停了。
即使黄明昊做好了准备，但到了这一刻，情绪还是不可避免的崩塌溃散。
从中戏毕业的他决心进军歌手，摸爬滚打了将近四年都没什么起色，这个圈子就是这样，没有人脉资源就等着被人踩着肩膀登顶。
而就在两周前他收到了圈中很有知名度的娱乐公司的邀请，他搜了一下这家公司，当目光触及一张照片时微微慌了神。
照片上，范丞丞极有攻击性的五官已然成熟，他冷冰冰地看着镜头，似乎在与黄明昊对视，眼神的不耐似乎在控诉黄明昊的自私，不留一言的离开。
本来他们不应该再有交集，这对于双方来说都好。黄明昊熟谙这个道理，可还是不可控地同意了该公司的邀请。回复过后，他呆呆地盯着自己所发的文字，眼眶渐渐红了。
“Justin？”
黄明昊意识回笼，他反应迟钝地抬头看向唤他的男人。男人伸出手，温和道：“你好，我叫陈驰，以后就是你的经纪人了。”
黄明昊不自觉地朝范丞丞瞥去，范丞丞没再看他，低头玩着手机。黄明昊没注意到他的手部动作极其的焦躁。
黄明昊匆匆收回目光，握住了陈驰的手。
陈驰说：“既然你们两个都在，那我直接切入正题了——公司对你们的要求是炒cp，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？”
范丞丞：“不同意。”
黄明昊：“我没意见。”
范丞丞温和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缝。黄明昊急急扫视他一眼，身侧的手缓缓蜷缩起来了，他猛然忆起对方的女朋友，想必他们还在一起……那他这样强迫他人与他炒cp也实在是太贱了。
“算了。”黄明昊艰难地淹了口唾沫。
陈驰迟疑地问：“你们认识？”
“不认识。”范丞丞冷漠地睨了一眼黄明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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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梯里寂静无声。
“好久不见，”黄明昊连连暗自做了好几个深呼吸，“你还好吗？”
范丞丞不冷不热地回：“不怎么样。”
两人默契地一同走出了电梯。
走过拐角，黄明昊忽而顿住了脚步，轻轻地说：“你接下来还有事吗？我想请你吃顿饭。”
“有。”
“那算了。”黄明昊干巴巴地笑了两下，笑意不达眼底。
“叮咚”电梯门拉开，范丞丞最先走出去，黄明昊定定地立在原地，脸色苍白仿佛一张可以轻易撕碎揉烂的白纸。
范丞丞回过身微不可查地蹙起眉头，“不是说去吃饭吗？发什么呆？”
黄明昊机械地抬眸看他，范丞丞瞳孔幽深，似有缱绻的眼神直直地把他往回忆拉。
——“不是说去小卖部吗”。
黄明昊抬步迈出电梯，和范丞丞并肩而行，良久他低声问：“你不说你有事吗？”
范丞丞侧眼看他，闻言默了默说：“你请的饭总是要去的。”
黄明昊心跳立时缺了一节拍。
半小时后，二人刚要进包厢，就听见身后一声：“明昊！”
黄明昊回身，看见来人面色凝了一瞬，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范丞丞慢慢转身，淡淡的目光打量他们一圈，问：“你们是什么关系？”
“我们？前任啊。”那男人满不在意地笑笑。
范丞丞眼神霍然变得冰冷，他轻轻勾了勾唇角，看向黄明昊，“你是要继续请我吃饭，还是和旧情人叙旧？”
“和你吃饭。”黄明昊转头对陌生男人说，“你先回去吧，改天再聊。”
他巴不得男人赶紧走。他不想让范丞丞发现男人的眼睛和他尤其的像。
那实在是太尴尬了——特别是范丞丞还有对象呢。
男人应答好，走前又瞟了一眼范丞丞，眸子阴森森的。范丞丞似有所感，面无表情地与他两厢对视，瞳仁好似一潭死水，正死死盯着他，仿佛告诫着他什么。
眼见那男人走远了，范丞丞视线又挪了回来，黄明昊被他看得心里一紧，想说些什么，可范丞丞没有要听他解释的意思，径直走进了包厢。
要说的话噎了回去。黄明昊不是滋味地垂下了头。
这顿饭吃得很平静。
夜入深，京都灯火阑阑，饭店的门口二人分别。
黄明昊刚走两步，突然又转过头了，“范丞丞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黄明昊摇摇头，上了商务车。
上车后他不自觉地扒着车窗沿往外看，范丞丞戴着黑色口罩帽子，与夜色交融，暗沉得让人找不到他的人影。一如这次的重逢，范丞丞表面无波无澜，让人猜不透。
窗外光影成带落入黄明昊清澈的眸中。
其实他方才想说
——你有对象吗。
——我……还有机会吗。
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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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纪人一大早把黄明昊范丞丞叫来了办公室。
陈驰坐在老板椅上看他们，“经过公司上层领导决议，你们两个既然都不满意对方，那么就给你们各自换个，我想问问你们怎么想？”
范丞丞温声：“我短期内都不想炒作。”
经纪人丝毫不惊讶的点头，转头一看黄明昊，“你呢？”
黄明昊思忖片刻，抬头说：“我都可以。”
说罢，他偷偷看了一眼范丞丞的神色。
只可惜，他的希望落空——范丞丞面色一点儿变化都没有。
黄明昊垂眼，不由得想，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我了。
黄明昊即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，心脏还是避免不了的抽痛，喉咙也像是被人狠狠地抽离了，呼吸都变得越来越艰难。
黄明昊自虐般地练习新歌，后面嗓子承受不住暂时失声了，于是回家。
已经深夜三点了。走廊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坏了，伸手不见五指的。黄明昊打开手机，刚想点亮手电筒，就被人一举夺了手机，那人动作毫不留情把他压在墙上，倾身吻住了他的唇瓣。
哪来的神经病？黄明昊暗骂。
黄明昊挣扎了两下，突然又不动了，因为他看清了那人的面孔。
一吻过去，两人气息都有点散乱。
“你是不是和谁组cp都可以？”
黄明昊懵然地抬起眼睛，范丞丞离得很近，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明晃晃的占有欲。他恍然反应过来——范丞丞恐怕一直都是这样的，只是他隐藏得太好了。
黄明昊侧过头，咬牙道：“你不是不想和我组？我为什么要为了你放弃我组搭档的机会？凭什么，你——”
范丞丞烦躁得听不下去了，扭头又亲上了他的嘴唇。
黄明昊好不容易挣脱。
范丞丞说：“这么多年过去，你的嘴还是这么得理不饶人，不适合说话，比较适合和我接吻。”
黄明昊冷笑：“这么多年了，你还是像狗一样喜欢啃人，你对象不教你怎么接吻的吗？”
范丞丞：“你在胡说什么？我没对象。”
“现在没有而已，高中那个呢？你自己承认的，总不能是假的。”
“我眼睁睁看着你从窗边走过，故意说有气你的。”范丞丞牵起了黄明昊的手，低头吻了一下他的手背，声音很低，“我没想到的是，那居然是我最后一次见你。”
“……对不起……”黄明昊脱力地靠在墙壁上，“当年我妈知道了我们两的事，我没办法只能提分手，我以为这样总能平息这件事了，之后再偷偷找你解释。后来我爸也知道了，他让我转学。”
“为什么转学不告诉我？”
“本来是想告诉你的，但……你当时有女朋友了。”
“我骗你一次，而你却是真的有了前任。”范丞丞沉声说。
“他……只是个意外，他的眼睛太像你了，我没忍住就答应了他的表白，但我可以保证，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干。”黄明昊脸热地说道。
“黄明昊，”范丞丞轻声，“我们复合吧。”
黄明昊呆呆地望着他。
“嗯。这次不分开了。”
走廊尽头有个窗户。此时的窗户犹如一副双面画，一面是风月，一面是两个男人的相拥。经年兜兜转转，再度重逢，所有的试探与不安终于尘埃落定，他们等这一刻都等得太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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